崔尧大剌剌的说道:“原先不知,但某家换衣时,却不巧听到屏风后的呼吸加重,想来是某家粗鲁,惊扰了娘娘罢。”
“呵呵,弟弟当真有趣,啧啧,不过是几年光景,弟弟当真是长大成人了。”
“某家不是那个意思,娘娘也莫要说些不明意义的话,某家还小,尚听不懂。”
“哎呀呀,这些活泼有趣的俚语,还是本宫从先皇的手札里看到的,据先皇自承,还是学自你师父哩。
他老人家说你师父这个怪人对某些成语有自己的见解,解释起先贤的典故,总是简单粗暴,恶意充盈,弟弟是在装傻吗?”
崔尧没好气的掏出一块冰块砸向屏风,怒道:“大热天的,别老是语带暧昧,不怕擦枪走火吗?”
屏风后静了片刻,声音转为悠然 :“擦枪走火是你那个时代的典故吗?崔家弟弟?”
崔尧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知所谓。”
武照漫步从屏风后走出,衣着却与崔尧此时一般无二,唯一刺眼的却是,那武贵妃赤裸的双足上,竟套着一双红色皮革制作的高跟鞋!
“哈哈,果然如此,你一眼就看到了妾身最扎眼的地方,换做常人只怕只会朝着妾身胸口看哩。”
崔尧将手蒙在眼上,扭头道:“还请娘娘自重,最起码把腰带扎紧,都快抖出来了。”
武照窃笑道:“怎么,这不是你那个时代,女子的正常装扮吗?”
崔尧本就不是一个躲躲藏藏的人,于是放下手,盯着武照说道:“娘娘又是如何知晓的?”
“不装了?”
“明人不说暗话,还请娘娘告知。”
“切,没趣。”
武照转身收拢了衣衫,踢踏着细高跟,袅娜地坐到了李承乾平日批阅奏疏的榻上。
“莫四处看了,皇后娘娘今日有些不适,陛下去那里作陪去了,今日多半不会来的。”
崔尧闻言也不再四处打量,扭身盘腿坐在地上,背部依然没有脱离冰釜,可见他也没有多紧张,多半更在意那点寒凉。
武照幽幽的说道:“妾身一向自以为不算笨,聪慧之处更是不让须眉。”
“所以呢?聪明就能看出来某的来处?这天下的聪明人浩如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