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廷旭寒暄了几句就默默隐入人群,转瞬消失不见,也不知这位大爷为何不去解决争端,反而如不相干之人一般,看起了自家的热闹。
徒留两位御史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你没认错吧?”
“错不了,恩相让我看过画像,绝对无误。”
“那为何咱们已经把消息透露给这厮了,这厮反倒还是无动于衷呢?即便不去求恩相解围,也该先把自家门前的混乱解决掉啊,他就这样干看着?”
“或许恩相所料不差,崔家这两位是歹竹出好笋,这位博士或许当真乃世家之耻,上不得台面吧。”
“那我等还在这里盯着吗?正主都不在意……”
“或许咱们找错了人,正主另有其人?”
时间慢慢流过,在崔家人拿出一应消暑用品之后,对峙的场面渐渐的竟向辩论会的场面发展。
虽偶尔有几句阴阳怪气的莫名之言,可随着时间推移,挑拨拱火的言辞越来越少,最后连那些隐在人群中挑唆的人也不见了,也不知是走丢了还是如何。
崔家后院,陈枫看着柴房中排成一溜的麻袋,嬉笑的对着仆役们说道:“下手可干净?”
众仆役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万无一失,套麻袋的时候分工明确,只在老管家与人对骂最精彩的时候下手,且下手之时,有人制造动静,转移注意,有人负责遮挡,确保无人发现。
“不错,不愧是老家主调教出来的好后生,一会都来辨认一下,有认识的都给洒家标明了,等三郎回来,挨个上门拜访。”
一个仆役陪着笑说道:“陈爷,有两个货色,小人却是见过,乃是博陵崔氏布庄的小厮,却不知为何混在这里,您说是巧合呢,还是专意来此的呢?”
“谁管他是那里人氏,验明身份自有后报。”
“若是没个出处呢?”
陈枫翻翻白眼,不屑道:“这还需要问洒家?没个出处也敢在我崔府门口大放厥词?尔等手生了吗?后院还有半亩花田,不够你们埋吗?”
话音刚落,仆役们还没说什么,就见那些鼓胀的麻袋筛糠一般的哆嗦起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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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个时辰,崔尧终于姗姗来迟,话说从蓝田赶回兴禄坊,百十里的脚程,也真亏崔尧车马娴熟,换做他人,恐怕真得摸黑才能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