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忽然觉得,这人有的方面也确实挺幼稚的。
在这个大前提之下,不知道怎么,他忽热产生了一种戏弄对方的心思。
赫斯塔尔的声音稍微放低了些,饶有兴味地问道:“如果通过这件事情,我忽然发现我不仅仅对杀人那么感兴趣,对追求真相也感到同样有趣。
然后我就打算干脆以后收手不干,去做个私家侦探,或者像是奥瑞恩?亨特那样的赏金猎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知道阿尔巴利诺是否真的考虑过那种问题,意即:如果某一天赫斯塔尔?阿玛莱特真的不打算继续杀人了,那他应该怎么办。
电影里经常出现那种角色,不是吗?虽然表面上无恶不作,但是内心竟然是善良的人,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达成某种夙愿一般是复仇只要他大仇得报,就立刻能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一个好人。
阿尔巴利诺下笔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他清清嗓子,跟没事人一样说:“那我还能怎么办?抱着你的腿哭着让你不要走吗?”
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常,但是根本没抬头看赫斯塔尔一眼。
赫斯塔尔忽然真的有点想笑了毕竟,看看在特定的时刻主导权会落在谁的手上吧,赫斯塔尔当初对于「一支舞只有在对方配合的情况下才能跳下去」的论调果然是没错的。
因为艺术家们对缪斯女神顶礼膜拜,而神明则只会怜悯地俯视他们。
赫斯塔尔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比进门的时候好了不止一点半点,阿尔巴利诺关于出国旅行的建议提得果真没错,看来下次他应该对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再友善些才对。
这样想着,赫斯塔尔低头亲了亲阿尔巴利诺的耳廓。后者的耳朵比平常的温度更烫些,耳尖也有点泛红,看来阿尔巴利诺也明白,这种对话暴露了太多自我。
“对了,”阿尔巴利诺忽然硬生生地换了个话题。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跟他做法医的时候谈论尸体一样平静,手中的铅笔依然在纸面上迅速移动着,正常到有点欲盖弥彰的程度,“我买了东西给你。”
赫斯塔尔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毕竟,阿尔巴利诺才是那个在他去镇子里搞侦探活动的时候一直待在家里的那个人,他看上去可没从什么地方买东西的条件;
就算是他真的买了什么东西,可能也不是今天买的。
但是最终,赫斯塔尔的嘴角弯了弯,没戳穿对方想转移个话题的小心思。
阿尔巴利诺停顿了一下,重新措辞道:“确切地说,是我在挺长时间之前就订了东西,我本来以为它会在咱们动身之前就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