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利诺停顿了一下,重新措辞道:“确切地说,是我在挺长时间之前就订了东西,我本来以为它会在咱们动身之前就送到。
但是没想到等咱们已经启程之后才准备寄出所以我就干脆让店主把东西寄到奥地利了。”
他的语气轻松到仿佛根本没有把昂贵的国际运费当一回事(以及巧妙地忽略了他的花店还根本没回本的事实),阿尔巴利诺向着起居室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我熨过以后放在衣柜里了。”
结合之前阿尔巴利诺说的话,赫斯塔尔基本上能推测出对方说的东西是一套衣服
普通人遇到「伴侣似乎给你买了衣服」这种事的时候,一般会考虑对方是不是在网上买了情趣内衣。
而阿尔巴利诺?巴克斯的逻辑则不能以普通人为例去揣摩。
于是赫斯塔尔皱着眉头转身进了卧室,阿尔巴利诺短暂地往那边瞄了一眼,然后继续低头画画。
不过,让他假装全然不期待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其他人可能没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跟「期待」这个词有关的情绪。
他已经迅速把刚才那种不自在抛之脑后,重新恢复了常态:在这种情况下,他总是微笑着,这实际上让他闲的格外高深莫测起来……不过好在赫斯塔尔已经习惯了。
片刻之后,赫斯塔尔回来了。他如同往日一样皱着眉头,在脸上表露出些意味着「我真的不懂你」的表情,他露出这副表情是他和阿尔巴利诺相处时的某种习惯,就好像情侣之间的私人笑话。
他手里拎着一个套着防尘袋的衣架,隐约能看见袋子里装着些黑色的衣料。
赫斯塔尔斟酌着说:“你给我定做了一套燕尾服?”
阿尔巴利诺那套做派他很熟悉,讲道理,他不愧是富有的资产阶级家庭娇生惯养的孩子,老巴克斯医生也不愧离上流社会只差临门一脚。
阿尔巴利诺本人虽然不喜欢穿正装。而更偏爱休闲装和小众设计师品牌做的奇怪衣服(总之就是赫斯塔尔打死也不会去穿的样式)。
但是他的那些衬衫件件是从意大利某个掌握这他全套尺码的裁缝店寄来的。
而现在赫斯塔尔手里拎着的是一件真真正正的燕尾服:黑色的双排扣戗驳领男装,白色翼领礼服衬衫和同样的白色三粒扣马甲,还有两侧镶锻的黑色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