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家宴散后,奴才亲眼见着二公子与三公子结伴而归。二公子面色阴郁,三公子还温言劝慰了几句。”
“后来……后来二公子邀三公子进了明灵院叙话。奴才不敢近前伺候,只远远听见屋内似有争执。不多时,就见二公子双目赤红、状若癫狂地冲出来,嘶喊着要酒...…”
“奴才不敢违逆二公子的意思,连忙去酒窖取酒。可……可就在返回明灵院的路上,偏巧遇见了四公子。”
说到这里,小厮的额头已沁出冷汗:“四公子说他的玉佩丢了,非要奴才立刻去寻。奴才本想推辞,说二公子等着要酒,可四公子态度强硬坚决,奴才实在没法子,只得将酒坛暂放在路边,托四公子照看...…”
“待奴才寻回玉佩,赶紧把酒送到明灵院。离开时,又在院墙拐角处遇见四公子。”
“四公子特意嘱咐奴才要好生伺候,说二公子心中郁结,若要酒尽管取来便是……”
小厮的声音越来越低:“再后来,再后来就听见三公子边干呕着,边捂着肚子冲出来找茅房。”
“侯爷明鉴!奴才知道的都说了!”
小厮重重磕了个头,声音里带着哭腔,“奴才真的不知二公子怎么就……怎么就中毒身亡了啊!”
“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永宁侯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辨不清是何滋味。
是如释重负?
倒更像是悬着的心又往上提了几分。
好在,小厮的言语间未见裴桑枝的身影,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转念一想,自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孽障怕是脱不了干系。特别是那个一点就着、行事莽撞的临允,更叫他放心不下。
庄氏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
她脑海中一片混沌,只余一个念头在反复盘旋: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