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心知,这是爱屋及乌。
向少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本官曾闻裴五姑娘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既如此,本官也就不绕弯子了,还望姑娘莫怪本官交浅言深。”
略作停顿,目光渐渐深邃:“五姑娘可知,若囿于这深宅内院,困于周遭人事,便如同作茧自缚身陷囹圄,永不见天日。”
“但若敢破门而出,迈过这道门槛,继续向前或许会看见石缝中倔强绽放的野花,或许能仰望直插云霄的巍峨山峰。待登高望远之时,那天地间蓬勃的生机,自会驱散心中经年积郁。”
“五姑娘,本官不忍见你染垢,更不愿见你凋零。”
裴桑枝眉眼微动:“少卿大人良苦用心,晚辈铭刻于心。”
可,有些时候,并非作茧自缚。
而是那些茧,本身就存在。
想要飞过高墙,越过宅院,就必须把缚在身上的茧,一层一层撕掉。
向少卿轻叹一声,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裴五姑娘不嫌本官多事便好。”
裴桑枝乖顺道:“怎会。”
……
那厢。
长吉一只手攥着长命锁,另一只手攥着小瓷瓶,眼神却落在案桌上的那封似是鲜血做墨写的书信上。
他不知那自己是否是那良家女子所写。
但,可他掌中攥着这枚长命锁却是做不得假。
“长吉,你思量的如何了?”
“你也知道,本公子身价不菲,又出手阔绰,若有本公子尽心照料,你的儿子,来日必有光明灿烂的前程。”
“如今这一命抵两命的买卖,你该做个决断了。”